许多人问过我:“含笑,你做电台热线主持十几年,就没被听众难倒过吗?”我的回答总是洋洋得意的:“没有,从来没有。”
但如若有人问:“含笑,你从来没有在广播里难受或者尴尬过吗?”我想我会诚实地说:“有,当然有。”
昨晚的他就让我一时很无措。他年近五十,老婆有外遇多年多人,且明目张胆。凭声音的感觉,这是个怯懦、内向、任劳任怨的窝囊男人,果然他的态度相当宽松:“孩子都半大不小的,我也不希望这个家被拆得七零八落的,只要她别太不像话,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!”
“她已经这样了,你也接受了,还能干出啥事逼得你打直播电话呢?”我带着些揶揄甚至不屑,淡淡地问。我私底下一直认为,每一个肆无忌惮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软弱可欺的女人,对“只哭诉、不抵抗”的水做女人,我有一句口头禅:“你这脾气,要是再不骗骗你,他会自己骂自己傻瓜的!”反之男人成了水做的,摊上的不良女人则只会更变本加厉,有过之而无不及!
寂静了三秒吗?突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响声,紧接着传来拼命压抑的哽咽,这哽咽很快又转化为抽泣,渐渐地,抽泣至号啕。在循序铺展的伤心中,我终于听清了他的叙述:“难得她回来住,我稍稍靠近点她就翻脸啊!前天晚上,我刚碰了碰她的胳膊,她就一脚把我踹到了地上啊!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啊!”
听不得男人午夜的哀嚎。我后悔了,干嘛非得去探究人家最里面的那点事呢?!某上星台采访王军霞,主持人提起创造世界纪录的那次比赛前夕,她惟一的哥哥意外死亡一事,还将哥哥的照片打在大屏幕上。王军霞极其配合,很真诚地谈了此事的前前后后和自己的感受,最后她平静地说:“你们为什么要提出这件事情来?这么多年我自己从不提这件事,只当哥哥在某个地方,还好好活着,我们只是和从前一样很难见面……你们伤害了我!”
并不是所有的提问都是必须的。不得不承认,很多时候,我在故意拿别人的痛与苦成就自己。为此,我不快乐。
(作者系济南经济广播首席主持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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