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在非洲听到有人大喊“懒惰”、“讨人嫌”,别以为这一定是在骂人,也许他正在招呼一个老朋友呢。其实,非洲人的起名方式非常独特,有趣的称呼远不止这些。
名字随经历而变
记者在非洲居住多年,当年在马里时曾结识一位黑人朋友巴布鲁。有一次他兴冲冲跑来告诉我,他的小儿子出生了,起名“巴布鲁”,记者登时觉得奇怪,怎么父子同名?一问才知道,给儿子起父名,是表明这个孩子最受父亲的疼爱。据这位父亲说,他的父亲、爷爷同样都叫“巴布鲁”。当然,这样的结果很可能造成不便,好在他们所属的班巴拉族旁支有起重名的风俗。
在当地,一个人的名字往往由许多词组成,这些词有些表示家乡、出生地,有些表示性格、爱好,有些则表示功绩,如记者认识一个小伙子,叫做“莫普提·自豪·手鼓·上尉·牧场·巴布鲁”。其中“莫普提”是出生地,“自豪”是个性,“手鼓”是特长,“牧场”表示拥有的财富,“上尉”则是其获得的最高职衔。而且,这个名字还随主人的成长和经历不断变化,有的可以长达几十个词。
东非的巴朱恩族流行一种类似中国“抓周”的起名方法,即将事先选好的许多姓名写在树叶上,让出生后7天的婴儿自己抓取,抓到哪个名字就用哪个;中非裂谷地带的民族因为地处“非洲十字路口”,自古以来战祸频仍,给孩子起名常常带有忧伤色彩,如卢格巴拉族常给孩子起名“懒惰”、“讨人嫌”、“小气鬼”、“没牛汉”,这往往是孩子父母的缺点或家庭窘境,带有自嘲意味;巴尼欧罗族则常给孩子起名“可怜虫”、“无家可归”等,这则是部族争端、疾病瘟疫等不幸事件的生动纪录。
公鸡一叫,名字就定了
在非洲分布最广的尼格罗人普遍认为,人和动物在出生时是没有区别的,只有起名之后,才被赋予人类的“灵魂”,因此起名是很神圣的事,应该由祖先来决定。新生儿往往会以刚刚死去的族人名字命名,若没有,则族长会抱来一只公鸡,然后当众逐一诵读死去先人的名字,念到谁的时候公鸡叫了,婴儿就用谁的名字命名,这象征着新生儿是逝去先人的再生。
东非的马夸内人取名极富想象力,有的会起名“村长”、“部长”,有的会叫“你好”、“再见”、“朋友”。记者还曾结识一个叫“阿卡”的,是因为孩子父亲曾是个出色的战士,酷爱AK-47突击步枪,因此自己的儿子也有了个枪名。肯尼亚第一位总统肯雅塔原名卡莫。肯雅塔本是他经常扎的一条带子,被当作其别名。岂料,这一别名后来竟成了他的正式名字。
刚果人喜欢用孩子降生时的外界环境命名,如孩子叫“痛苦”,母亲多半难产;叫“吵架”,则因为出生时醉酒的父亲正在和人争吵。埃塞俄比亚历史上的著名帝王拉利贝拉,本名“拉利贝拉”意思是“蜜蜂宣示的王权”,是其母亲分娩后见群蜂围绕儿子久久不去而起的。
西非许多部族认为双胞胎不吉利,会给家族带来厄运,常常不给较小的那个孩子命名,只叫“喂”或者“影子”。孩子长大后,往往会借用动物名。这和中国农村“贱名好养活”的习俗颇为相似呢。
赶错时髦闹笑话
非洲许多部族起名,不仅有常用名,还有“圣名”、社交名、绰号、谥号等等。西非的阿肯族人习惯给孩子起“圣名”,从星期一到星期天,各有一男一女两个固定的圣名,熟悉的人一听名字,就知道对方是星期几出生的。前联合国秘书长科菲·安南名字中的科菲,就是“星期五”的意思,在加纳有不少叫科菲的人。绰号则是对人特点的概括,如“羚羊”表示善跑,“猎狮者”表示勇敢,这些名字一般是成年后才获得;谥号则是盖棺论定,是死后才获得的名字,如“部落庇护者”、“通神的长老”等等,一般只有英雄和长老才能获此殊荣。
所谓“社交名”,一般是比较“国际化”的名字,西非、西南非沿海城市的居民比较流行,这些人一般会给孩子取两个名字,一个按部族传统取,用于族内跳舞等交际场合使用;另一个则是欧美流行的基督教名字,以便长大后和外国人交际。他们起社交名一般都会“照方抓药”,找一本欧洲人常用的年历,这些年历的日期下方都印着几个“当日名”,孩子生日是哪天,就在哪天的“当日名”中选一个。
由于这些年历是外来货,引进中不免闹笑话。记者听说一个贝宁芳族小孩叫“国庆节”,细问之下方知他出生于法国国庆日,从法国舶来的年历下方注有“国庆”二字,不明就里的父母以为这行字也是一个“当日名”,于是便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社交名。( 2007.07.20 第9版)
《环球时报》版权作品,未经环球时报社书面授权,严禁转载,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。
免责声明版权作品,未经《环球时报》书面授权,严禁转载,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。
责任编辑:董博